跟齐老一道儿从药堂中出来,桑枝夏相当于是撵着齐老的屁股在山上转了一圈。

老爷子那可是实打实的狠,人挡杀人鬼挡灭鬼,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半点都不含糊,那叫一个心狠手辣。

这样的狠人别说是她了。

就是徐璈来了,那也是要被摁在地上捶的好吗?

得知齐老无碍,孟培的脸色明显好看许多。

桑枝夏要笑不笑地说:“怎么,你跟齐老有交情?”

“与你无关。”

孟培满脸不配合的生硬,裹着一身湿哒哒不断往下滴水的衣裳站起来,硬邦邦地说:“我知道一条避过村子下山的路,咱们现在就走。”

从叛出虎威山的那一日起,孟培就没想过再回到故地。

他现在只想尽快逃出去找到沈安竹,除此外什么都不重要。

桑枝夏一眼就猜到他在急什么,咳了一声解释说:“沈安竹没事儿。”

孟培的背影明显一僵。

桑枝夏失笑间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庆幸:“山洪暴发时,他们一行还没到官也道,运气好都避开了。”

“等我们顺利从这边出去,说不定他们已经抵达安城了。”

孟培紧绷数日的那根弦骤然松懈,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的同时,眼眶失控地微微泛红。

“你不是在诓我?”

桑枝夏哭笑不得的扶额:“都是一道进山匪老巢的交情了,我犯得上忽悠你么?”

“沈安竹确实无碍,只是再耽误下去的话,我们可能就要有碍了。”

齐老说到做到,把桑枝夏安全送到水牢,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。

桑枝夏脑中不断回想齐老强调过的话,被心头升腾而起的不安搅得眉心无声皱起:“从药堂出去,后山贴近水桥往西走三百步,是不是有个药园?”

注意到孟培眼中明显的僵色,桑枝夏的语调沉了下去:“药园下的地窖里,藏着什么?”

孟培死死地咬着牙不说话。

桑枝夏讥诮出声:“你可以不说。”

“但孟培你别忘了,你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。”

船一旦翻了,那就谁都别想跑。

桑枝夏忍着不耐抿了抿唇,话刚到嘴边脚下突然一阵可怕的震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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